嘴上连连称赞的同时心里也在嘀咕:这个文浩小子,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啊,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招数来,但是,他也知道,人家既然给自己指了条明路,自己也不能装聋作哑,清了清嗓子,村支书爽快的说到:“文浩大侄子,这次的事情多亏你了,事情成不成,当叔的都不会亏待你,你就擎好吧!”

村支书不是傻子,自然知道官官相护的道理,但是他同时也知道,追求利益最大化才是某些官员追求的最终目标,所以,在挂断张文浩的电话之后,村支书立马冲屋里的老婆子,也就是村子里的实际会计吼叫道:“赶紧去给我提五万块钱,我有急用。”

“五万块,你作死去啊!”虽然贵为村支书,却也不能免除惧内的悲哀!

“你懂你麻痹,这五万块是引子,我他妈这是去挣钱。”因为有底气,村支书照着顶撞自己的老婆的屁股上就踹了一脚,别看整天大呼小叫的,真的动了真格的,老婆还是怕老公的,挨了一脚,不敢再吱声,老老实实的拿着卡去提钱了。

一边安排儿子找相关部门投诉,村支书一边赶紧跑去镇上给党委书记送去了五万块,当然,真事没敢说,就说因为一个工程县里的交通局欠他们家钱,现在他要去要钱,害怕交通局会通过镇上给他们家找麻烦。

党委书记一听这话乐了:麻痹的,感情你小子是不知道我跟交通局长有梁子啊,别说你给我这五万,就是不给我我也不管他们的事,麻痹的,上次修路,差一点就修到我老家,让他出面打个招呼都不肯,啥也不干还能挣五万,还能卖一个人情,党委书记觉得这买卖做得好,爽快的收下了,并拍着胸脯保证,绝对维护老百姓的利益,甚至还假惺惺的问需不需要帮忙。

张文浩老家的村支书当然知道这事不能整的太过,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这是去敲诈好几十万,那还了得,搞不好到时候就得分一半,所以,连连摆手说不用,其实那个党委书记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,他还真的就没有打算帮忙,一听说不用,连忙就辞客了。

“弟兄们,要闹咱就闹大的,直接去县政府。”在家族里,村支书说话还是相当的管用的,毕竟,他的那些亲兄弟叔兄弟们跟着他没少沾光,最简单的一条,人家一亩地可以产粮九百斤,但是他们这一大家子人一亩地就能产一千斤,并不是他们家的人多么会种田,而是人家的一亩比别人的一亩多,所以,只要是村支书说句话,他的那些兄弟们还是比较拥护的,当然,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知道事成之后绝对少不了他们的好处。

被县领导召唤的时候,交通局长正跟几名副局长在某处酒楼学习着国粹——麻将,其中,就属一把手的局长手气最好了,那些副局长们简直就是来给他送钱的,这不,他刚刚又来了一个大满贯,面前的老人头钞票已经堆得跟山似的了,也就在这时,县里的电话到了:你马上给我滚到县政府来。

电话是县长孟强亲自打来的,没办法,今天的他本来心情不错,上任这么长时间了,第一次在大院里转悠呢,没想到就看到有人堵了大门,细问之下才知道,是交通局的人在扣了车之后又把人家油罐里面的油给抽走了。

妈的,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竟然出了这事,如果真的某些报纸什么的给曝光了,那自己这个年就别想好过了,想到这里,他亲自给交通局的那个‘混蛋’打了电话。

交通局长也没有想到县长大人竟然会亲自给他打电话,当下不敢迟疑,屁滚尿流的叫上司机赶去了县政府,当看到那条幅的时候,一切都明白了,当看到县长正黑着脸站在大门口的时候,他感觉自己的末日来了,想要安安稳稳的年后内退,怕是不这么容易了。

“胆子不小啊你们!”看到交通局的那座驾,孟强的火气又上来了,前一阵子县里收缴了一批超标车,本来,交通局的那车也在收缴行列,因为那车子比他县长的车子还要好,但是,人家交通局说了,这是省厅配下来的车,县纪委盘查了一番,还真的是这样,这样一来,人家的那车子就不能收了,收是不能收,但是县长的火气下不去啊,你想啊,一个科级干部的车子比一个处级干部的车子还要好,而且还整日的在眼皮子下面晃悠,这样一份气谁能受得了,这会儿,孟强正好趁这个事要好好地出出这口气。

“领导,消消气,消消气。”话出口,那个交通局长的口里满嘴的酒气,孟强又是皱了皱眉头,但是,碍于这是在县政府门口,他并没有再次发火,毕竟,这县长的形象也是很重要的。

“把这件事给我解决好,否则,你马上给我滚蛋。”恶狠狠的丢下一句,孟强转身向办公楼走去。

交通局长当然明白这声‘滚蛋’的内在含义,一惊之下酒醒了大半,回到门口找到那些上访的人,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,马上明白了:自己这是被人家给黑了,心里忍不住骂道:这些兔崽子,只知道开罚单,就不知道看看人家的油罐里有没有油吗?

这个时候的他,似乎忘记了自己当初在大会上说的话,那就是尽可能的创收,这尽可能的创收那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啊,只要是逮住这样的车子,那罚单就雪花似的往上飘,况且,一贯以来都是他们收拾这些开车的司机,还从没有过有被收拾的时候,这一次,也算是给他们敲响一个警钟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