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止阴晴不定的看着她,忽然咧着嘴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:“你说得对,我这回还真是就要做个不讲信用的小人,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。”

宋楚宜看也没有再看他一眼,声音放低了去安慰宋琰:“阿琰,别怕。”

宋琰斩钉截铁的摇头,始终昂着脖子站在宋楚宜身前,声音坚定的回应:“姐姐,我不怕。”

不怕?韩止勾起嘴角轻蔑不屑的露出一个嘲讽至极的笑,眼里却阴沉沉的一片:“那就都去死吧!”

都去死吧,都去死吧!反正我死后,哪管它洪水滔天!

他朝关山扬了扬手,只要这么一扬手,关山就会领着这赌坊上上下下将近三十个兵痞,把宋楚宜姐弟无声无息的杀死在这里。

事后再把事情推给张大户,就算是宋家跟崔家不依不饶非得追根究底,那他也不怕,大不了就是一死,死了以后,谁管别人怎么样?

以后再也不用看母亲的脸色,再也不用夹在姨母和母亲中间左右为难,再也不用为了帮助表弟殿下敛财发展势力连最爱的人也葬送进去。

原本是只要他挥一挥手的事情,可关山头一次没执行韩止的命令,他蹬蹬蹬的扒拉开人群跑到韩止身边,看了一眼二楼临窗的包间,轻声告诉韩止:“世子,殿下在楼上等您。”

东平郡王怎么会来这里?!韩止若有所悟,双眼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宋楚宜。

宋楚宜却笑了,韩止就是个疯子,疯子做起事来是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,关键时刻跟他说什么大局说什么后果都全然没用,她当然不可能把性命真的交在一个疯子手里,任一个疯子来决定他们的生死。

东平郡王既然来了,他再动手也就成了不可能的事儿,东平郡王也不会容许他动手。

韩止静静的在原地立了一会儿,面上表情隐情不定,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,终于还是转身大踏步的往楼上去。

一进门他就看见从来噙着笑意的殿下表弟沉着脸站了起来,几乎是咬着牙问了一声:“你是不是疯了?!”

他当初把去求赖成龙的事交给韩止去做,就是因为韩止从来不会意气用事,可是现在韩止不但不去做正事,反而算计起了宋家和宋楚宜!

今天要是宋楚宜跟宋琰真的死在这里......他铁青着脸重新又问了一遍:“你是不是疯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