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就已经深秋,经过一场惊吓出了冷汗又被冷风一吹,叶云岫回家就发起了高热。镇南王妃请了大夫替她诊治,自己不免低声埋怨起了镇南王:“也不说跟我通个气......几乎没吓死我......”她想着当时恐怖情景,到了此刻也不由在温暖的房间了打了个寒颤。

“不好跟你说。事情又发生的紧急......”镇南王也将声音放的很低,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儿叹气:“只是可怜了云岫跟云依,恐怕真是被吓得不轻......不过幸好她们毕竟从小被咱们耳提面命着,知道什么话能说,什么话不能说。”
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镇南王妃替女儿掖好被子:“你们父子俩究竟瞒着我在弄什么鬼......景宽算起来也四日未见踪影了,出个门怎么要这么久?”

镇南王忍不住苦笑一声:“四日就算久?这回若是没个一月两月,他恐怕是回不来。这些事情同你多说无益,外头的事有我们呢,你管束好家里的人便是了,叫她们最近都小心些。云岫云依两个丫头身边的人更是要注意,防止这两个丫头一不小心说出什么去,今日宫里的事既然圣上下令封口,咱们家就绝不能传出去一星半点。”

镇南王妃拿镇南王没有办法,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,怔怔的叹了一声。

陈老夫人那头就干脆的多,她直言不讳的盯着陈老太爷,话蹦的又快又急:“我瞧着事情不对劲......明明起先闹的最厉害的查凶手的是太后,最后查出来的却是世嘉长公主......”

陈老太爷提笔写完最后一个字,翻找公文的时候间隙瞧了陈老太太一眼:“那又怎么样?圣上既然已经下了定论,说是世嘉长公主不尊圣上触怒太后,你就听着也就是了。其他的事,不该你问的就别问。”

他翻开其中一封信函瞧了瞧,放心的露出个笑来,伸手将它扔在火盆里烧了。

陈老太太眼尖,瞧见那底下落款似乎是太孙的印鉴,登时有些发懵,瞧着丈夫尖声道:“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

太孙不是已经中毒昏迷了吗?!什么时候写的信给陈老太爷?!

“才刚说过不关你的事就别问,转眼你就忘记了。”陈老太爷瞬间变脸:“若是能告诉你的,我能不告诉你?”

陈老太太高涨的气焰瞬间就被压了下去,她双手不安的绞着自己的手帕,再三思索之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:“难不成......难不成世嘉长公主是你们......”

她问到一半,瞧见陈老太爷直直望过来的目光,就再说不下去,到最后默默地垂下了头。

“管好你自己的嘴,也管好明玉。”陈老太爷将她盯得垂下了头,才冷然出声警告:“祸从口出,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。圣上既然下了封口令,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,更别再对我说半个关于今日发生的事。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吧。”

屋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待不住,陈老夫人听明白了陈老太爷的话中深意,脸色苍白的起身欲走。

“等等。”陈老太爷却又叫住了她。

她回头去看着陈老太爷,喉咙动了动,向来厉害的舌头打了几个转儿,只吐出两个字:“怎么?”